她话说到中途,景彦庭就又一次红了眼眶,等到她的话说完,景彦庭控制不住地倒退两步,无力跌坐在靠墙的那一张长凳上,双手紧紧抱住额头,口中依然喃喃重复:不该你不该告诉她,或者不告诉她,这固然是您的决定,您却不该让我来面临这两难的抉择。霍祁然说,如果您真的在某一天走了,景厘会怨责自己,更会怨恨我您这不是为我们好,更不是为她好。那你今天不去实验室了?景厘忙又问,你又请假啦?导师真的要不给你好脸色了!说着景厘就拿起自己的手机,当着景彦庭的面拨通了霍祁然的电话。果不其然,景厘选了一个很一般的,环境看起来甚至不是那么好的、有些陈旧的小公寓。你怎么在那里啊?景厘问,是有什么事忙吗?一般医院的袋子上都印有医院名字,可是那个袋子,就是个普普通通的透明塑料袋,而里面那些大量一模一样的药,景厘一盒一盒翻出来看,说明书上的每一个字她都仔仔细细地阅读,然而有好几个盒子上面印的字,居然都出现了重影,根本就看不清——他们真的愿意接受一个没有任何家世和背景的儿媳妇进门?桐城的专家都说不行,那淮市呢?淮市的医疗水平才是最先进的,对吧?我是不是应该再去淮市试试?霍祁然走到景厘身边的时候,她正有些失神地盯着手机,以至于连他走过来她都没有察觉到。